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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這輩子我要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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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香縣主當真把卉遲捧在了心尖上疼, 她衣不解帶的陪在他身邊,擦身、餵藥, 皆是親力親為。

卉遲傷得太重,一直處在昏迷中,不能自行吞咽湯藥, 再加上沒有求生欲,餵藥十分艱難。

小縣主拿著湯勺,不屈不撓,一勺一勺的餵他, 餵了吐, 吐了再餵,每頓至少讓他能喝下大半碗藥汁才罷休。

撫摸著放置在卉遲床頭的花瓶,“卉遲, 你聞到格桑花的香味了嗎?我把你種在瀟湘館裏的格桑花全部移到了我的院子裏, 前幾天好幾株都已經蔫了, 今天早上卻又都活了過來,花開得可艷麗了,你聞聞。”雲香縣主一邊俯身在卉遲耳邊輕聲呢喃,一邊取過花瓶裏的格桑花湊到他的鼻尖。

清新雅淡,沁人心脾, 格桑花的香味絲絲縷縷的縈繞在房間裏, 甚是好聞。

突然,聲音裏帶上一抹哽咽,雲香縣主俯在卉遲耳邊極低聲的道:“你醒過來好不好, 我已經讓李大夫去給伯母看病了,伯母的身體,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伯母她......,可念想你了,一直問我你為何多日不去見她,為何......”

“為何不與我一起陪著她。”

雲香縣主一邊說,一邊使勁的眨眼睛,淚水卻像斷線的珠子一般,怎麽止都止不住。“卉遲,我發現,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你。所以,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說到最後,小縣主已是泣不成聲,她將頭埋在卉遲的胸前,哭得傷心欲絕

......

鼻子酸得厲害,怎麽忍也忍不住,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面龐。正當木諾一想不動聲色的用袖子擦拭面頰上的淚痕時,一方雪白的帕子突然遞到她的眼前,清冽動聽的聲音道:“再哭就成花貓了。”

一瞬間,心裏漾起一抹溫軟,木諾一接過白琉璃遞過來的帕子,一邊擦眼淚,一邊低聲道:“謝謝公子。”

擦盡淚痕,她握著帕子,些許難為情的道:“待我把帕子洗幹凈了,再還給公子。”

白琉璃頓了頓,“嗯。”輕輕點頭。他本欲對木諾一說,這帕子是她為他買的成衣裏贈的,還不還與他都行,他平日裏亦不用手帕,但是,直覺這話說出來或許會煞風景,他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

有道是心誠則靈,卉遲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後,幽幽轉醒過來。

卉遲的蘇醒於雲香縣主而言無疑是天大的歡喜,自此,她當真是把他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

起初幾日,初醒的卉遲迷迷糊糊,意識尚不清醒,穿衣喝藥便由著雲香縣主為所欲為。

小縣主心裏已經打定主意要護這人一輩子,最初的時候還略微有些羞澀的顧忌男女授受不親,到後來,直接拋卻了女兒家的矜持,照顧卉遲那叫一個如魚得水,順心順手。直看得木諾一目瞪口呆,暗暗懊惱得拍大腿,當初白琉璃醉酒的時候,受傷的時候,......,這些機會,竟是硬生生的被她錯過了,哎!

隨著卉遲日漸好轉,白琉璃覺得木諾一看他的眼神莫名變得琢磨不透起來,滿目懊悔?如果他沒看錯,似乎還隱著一抹“不懷好意”?

被木諾一瞟得背脊直發涼的白琉璃默默地緊了緊自己的衣衫......

......

卉遲好轉過來,意識清醒後,哪裏還願意由著雲香縣主這般照顧他?

雲香縣主餵他喝藥,他別扭的不願意張開嘴,即使再艱難,他亦要自己握著勺子一口一口費勁的喝。

見卉遲願意自己喝藥,雲香縣主便也由著他,只默默的端著碗坐在他身旁,認真的監督他把藥一口不剩下的喝完。

換衣服這種過於親密的事情,雲香縣主便是想都不用再想了。

卉遲起身艱難,自己換不了衣服,看著縣主巴巴的小眼神,他蜷身進被子裏,死活都不願意再出來。

不僅雲香縣主滿目遺憾、失望,連作為背景墻存在的木諾一亦失望得不得了,小臉上掛滿了遺憾。

見雲香縣主抱著幹凈整潔的衣服和卉遲僵持著,白琉璃沒好氣的拽著立在一旁巴巴等著看熱鬧的木諾一轉身走出了房間。

被木諾一用不解和委屈的眼神望著,白琉璃心裏的怒火就蹭蹭的直往上冒,這小丫頭,前幾日還曉得非禮勿視,一些不該看的場景便自覺地回避了,現在卻越發的臉皮厚,不僅不回避,還恨不得湊到人家身前瞧,哪有她這般......厚臉皮的!

“木姑娘,雲香縣主與卉遲公子的事情,你我二人作為局外人,還是回避一些的好。”不自覺的,白琉璃的語氣裏帶上了些許怒意。

見木諾一盯著卉遲看,他心裏莫名的就是不舒服,不痛快。

見美人兒突然生氣,正待看好戲的木諾一有些不明所以,她不解的問白琉璃道:“白公子,那只鬼將你我引入幻境,便是要告訴咱們他與雲香縣主的往事,如此,為了知曉他枉死的真相,你我又怎可回避?”

聽了木諾一的話,白琉璃楞了半刻,而後反駁道:“那,那也不用事無巨細,什麽都看吧!”

搖頭,木諾一認真嚴肅的道:“必須明察秋毫,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才可,否則,咱們有可能便走不出這個幻境了。”

白琉璃僵在原地,“......”他竟無力反駁這小丫頭的話,真是氣煞他也!

好在那只鬼亦知羞,最終沒讓木諾一知道雲香縣主到底有沒有成功的給清醒過來的卉遲換了衣衫,天地間一晃,他們便進入了另一番境地。

卉遲怏怏的坐在廊下的長椅上,表情恍惚的望著滿院的明媚陽光。

隔他有些許遠的地方,兩個小廝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聽說這個漂亮的小公子就是咱們縣主從瀟湘館搶來的小倌。”

“真是漂亮得像個瓷人一般,難怪縣主把他護得跟眼珠子似的,聽說昨日,縣主還因為他跟長公主大吵了一架。”

“是嗎?”

“當然是,長公主怎會允許縣主在府上養男寵呢!”

“聽說這個漂亮的小公子也是不願意的,是咱們縣主把人從瀟湘館裏硬搶了回來。”

“真的嗎?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過。”

“應當是真的,你沒見這小公子從醒來後就一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嗎?”

......

廊下的卉遲一動不動的望著院子裏的陽光,面色從恍惚漸漸變得難堪、苦楚起來,他沒有想到,她竟是雲香縣主!

好湯好藥,錦衣玉食,卉遲的身子依然恢覆得不好,總是一副病病殃殃、虛弱不堪的模樣,雲香縣主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反覆叨擾李大夫,李大夫亦只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應付她。

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句話當真是難住雲香縣主了,她以為他醒了,她便能與他情投意合,她為了能將他留在縣主府,不惜與母親大動幹戈,可終究還是得不到他的心嗎?

終於,在面對了卉遲多日的冷冷清清以後,小縣主再也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拽著卉遲的袖子問道:“我心悅公子,不知自己哪裏做得不好,公子為何這般冷清的待我?”

望著雲香縣主,卉遲沈默不語,眸間極快的劃過一抹痛色,他默默地低下頭,許久後,低啞著聲音道:“卉遲不配。”

聽到卉遲的回答,小縣主緊緊的抓住他的袖子,認認真真,一字一句的道:“你沒有配不上我!”

卉遲搖頭。

見卉遲搖頭,雲香縣主亦急了,揚高聲音道:“我說你配得上便配得上,卉遲,這輩子我要定了你!”

......

雲香縣主與季將軍、長公主的關系,因為卉遲,一時間差到了極致。

生怕長公主暗下傷了卉遲,很長一段時間,雲香縣主幾近寸步不離的守著卉遲。她一邊守著卉遲,一邊央著李大夫幫他的娘親看病,日子過得頗有些難捱。

終於,雲香縣主的“出格”激怒了長公主,長公主帶著一幹仆從來縣主府欲帶走卉遲。

將軍府的仆從個個都是武功高手,縣主府的家仆皆懼怕長公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助小縣主,所以,很快雲香縣主便撐不住了。

見卉遲被打傷,見卉遲被人拖走,雲香縣主又急又慌,流著淚,她把長劍架到自己脖間,啜泣著對長公主道:“母親若容不下卉遲,香兒今日便自刎於此。”

“荒唐!”長公主震怒,卻也真的再不敢動作。

望著雲香縣主執劍橫在脖頸間,一直目光空洞若木偶的卉遲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他一邊落淚,一邊對著小縣主搖頭,“卉遲不值得縣主這般,卉遲不值得。”

......

這出“鬧劇”,最終以當今聖上的摻和告終。

“鬧劇”,便也是當今聖上對雲香縣主為了卉遲以死相迫長公主的評斷。

當今聖上說,聽聞卉遲確是難得一見的人間絕色,雲香縣主尚小,心悅美人亦正常,自古鳳棲貴家女貫有在府上養面首的習慣,雲香縣主既然喜歡,養了便養了吧。

聖上的“通情達理”,讓長公主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作者有話要說:  當今聖上,當今指的是雲香縣主活著的那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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